來源:來自網(wǎng)絡(luò) 2009-11-03 15: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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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滿城風(fēng)雨。大治市可謂是貫徹全民健身精神最徹底的城市,不僅每年春天都搞城市運(yùn)動會,而且今年秋天還要舉辦首屆“犬類運(yùn)動會”,這充分證明了這座城市旺盛的活力和人與動物間高度的和諧。通知一發(fā),全國各大媒體紛紛派記者來到大治市全程采訪,眾多有關(guān)狗的食品、服裝、洗浴等公司也迅速開赴大治,爭取在第一時間搶占市場。其實(shí),比他們更著急的是大治市的市民們,因?yàn)槭欣锞褪欠衽e辦此次犬類運(yùn)動會遲遲定不下來,導(dǎo)致決議作出的時間足足晚了兩個月,除去報名、查體、審核等必要程序外,留給參賽運(yùn)動員的準(zhǔn)備時間不足兩周。由于本次運(yùn)動會的市場潛力巨大,所以市里也拉到了大量的贊助,于是頭腦一熱,把最高獎金定到了500萬。
按說,最高興的應(yīng)該是平安街的人,這里幾乎家家養(yǎng)狗,而且品種優(yōu)良,但是從他們木然的神情中,發(fā)現(xiàn)的竟是無奈和失望。他們對自己的狗是了解的,生活尚且不能自理,如何在賽場摘金奪銀?雖說大部分人都給自己的寶貝報上了名,但參賽態(tài)度十分消極,不進(jìn)行系統(tǒng)訓(xùn)練不說,連起碼的比賽規(guī)則都不研究,只是對著狗不停地?fù)u頭,而狗則看著自己的主人,不解地?fù)u著尾巴。
平安街不是所有的人都悲觀消極,比如說呂詩人。自從他得知舉辦運(yùn)動會的事后,整天滿面春風(fēng)、得意洋洋,仿佛那500萬獎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這一天晚上,他把經(jīng)常在一起搓麻的楊老僑、郎科長、朱大嫂請到了家中。
“運(yùn)動會的項(xiàng)目大家都研究過了嗎?”呂詩人問。
“研究地再透有能怎樣?阿點(diǎn)體育不行,要是比賽算術(shù)還差不多。”郎科長無奈道。
“Allright,就拿跳高來說吧,我的阿洋最高才能跳fivecentimetres,也就是五厘米。”楊老僑說。
“已經(jīng)不錯了,我們家阿豬四只腳根本無法同時離地。”朱大嫂說。
“Let它去練競走啊,永遠(yuǎn)不會犯規(guī),哈哈。”楊老僑笑著說。
“少說風(fēng)涼話,大家都半斤八兩。唉,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朱大嫂遺憾地嘆了口氣。
“是啊,天上掉下了餡餅卻吃不到,這才是最痛苦的啊。”郎科長有些苦惱。
“Veryveryverypity。”楊老僑嘆息道。
“大家不要悲觀嘛,既然這塊餡餅掉到了我們身邊,就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吃到它。”呂詩人說。
“說起來容易,看看那些項(xiàng)目,我們養(yǎng)的這些狗根本沒機(jī)會。”郎科長說。
“都怪平時嬌生慣養(yǎng),就說我們家阿豬吧,下午散半小時的步就累得不行了,別說跑步。”
“Yesyesyes。”楊老僑點(diǎn)頭道。
“呵呵,這些我何嘗不知啊,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當(dāng)然有好的辦法,關(guān)鍵要看大家是否支持了。”呂詩人說。
“Oh!老呂,if你真有辦法拿大獎,我全力支持!”楊老僑頓時喜形于色。
“就算姓呂的有辦法,也不至于叫他‘姨夫’啊,這個楊老僑。”朱大嫂心想。
“真的老呂?快講講嘛!”郎科長的臉色由鐵青瞬間化作緋紅。
“其實(shí)我也是為咱平安街著想,錢不錢的倒也不是重點(diǎn)。”呂詩人輕呷了一口茶,微帶笑容道:“假如我的想法能夠成形,得獎的把握還是很大的,就怕大家接受不了。”
“只要能拿獎,我們什么都接受!”大伙異口同聲。
“那就好。我先問問大家,在我們養(yǎng)的這些狗里面,有具備得獎實(shí)力的嗎?”
“肯定沒有了,我們不是都討論過了嗎?”郎科長有些著急。
“別賣關(guān)子了,直說吧。”朱大嫂也等不及了。
“我必須把客觀形勢讓大家了解清楚,必要的心理準(zhǔn)備要作充分。”呂詩人接著又問:“除了我們的狗外,平安街其他的狗有沒有十分出色的?”
“據(jù)我觀察沒有,要么肥頭大耳,要么弱不禁風(fēng)。”朱大嫂說。
“既然平安街找不出個像樣的參賽狗,也能想象到大治市其他幾個區(q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推薦給大家的這條狗,絕對能脫穎而出,一鳴驚人。”呂詩人十分肯定道。
“Who?Who’sdog?”楊老僑激動地問。
“就是——郎科長可要扶好眼鏡。”呂詩人提醒道。
“說吧,跌不了。”
“就是曾經(jīng)勇斗歹徒、整天靠垃圾過日子、鄉(xiāng)下來的、又臟又難看、在北廠看門的牛大酒鬼的狗——阿灰。”不愧為詩人,自己沒事,差點(diǎn)把別人給憋死。
“是它?哎呦,臟死了。”朱大嫂窘起了鼻子。“不是看它救了我們家阿豬,早把它趕走了。”
“行嗎?野性難馴,恐怕不容易聽話吧。”郎科長十分客觀。
“Ohshit,這樣dirty的狗,在國外早被驅(qū)逐出境了。”楊老僑道。
“你們的眼光怎么放不開呢?阿灰絕對是一本萬利呀。據(jù)我的觀察,阿灰的運(yùn)動天賦極強(qiáng),可塑性很高,而且行為上不像條野狗,它若參賽,絕對前三。再說了,我們不試怎么知道不行呢?”呂詩人像是阿灰的親人。
沉默良久后,朱大嫂、楊老僑和郎科長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雖不情愿,但還是點(diǎn)了頭。
“可是阿灰沒有戶口,是沒有資格參賽的。”朱大嫂說。
“人事科科長不就坐在這嗎?”呂詩人看著郎科長說。
“Goodgood,那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合作?”楊老僑問。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呂詩人道。
“我來疏通關(guān)系。”郎科長說。
“我當(dāng)營養(yǎng)師。”朱大嫂說。
“I把me的洋花園貢獻(xiàn)出來,作為阿灰的訓(xùn)練場。”楊老僑說。
“我研究比賽規(guī)則,對阿灰進(jìn)行系統(tǒng)訓(xùn)練。”呂詩人說。
“為了平安街,為了我們的深厚友情,希望我們合作成功!”大家雖都言不由衷,但還是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不管目的是什么,他們已經(jīng)結(jié)成了聯(lián)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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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人約好,周日一早便來北廠“突襲”牛老漢。呂詩人第一個走到倉庫旁邊牛老漢住的小平房門前,不過門上沒有對聯(lián),他只好退了下來。朱大嫂走上前去邊拍邊喊了半天門才打開,估計牛老漢昨晚又喝多了。
“是大妹子啊,啥事?”牛老漢披著褂子,兩眼通紅。
“也沒啥大事,就是想來看看您老,今天是星期天,餐廳也不忙。”朱大嫂兩排大牙都露在了外面。
“是啊,是啊。”朱大嫂身后的那三個人也附和著笑。
“那就進(jìn)屋說吧。”牛老漢懷疑自己的酒還沒有醒透,迷迷糊糊地把他們讓進(jìn)了屋。
“老牛,你的小天地很不錯嘛。”呂詩人剛踏進(jìn)屋子就說。
牛老漢傻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多虧了我那個遠(yuǎn)親照顧。”
“不錯,awarmhouse。”楊老僑捂著鼻子說。
“什么?一屋耗子?不可能,我的阿灰捉老鼠的本事比貓都厲害。”牛老漢本來就有點(diǎn)耳背,再加上老僑那中西合璧的鳥語,不聽錯才怪呢。
“老牛啊,我給您老介紹一下。”朱大嫂走到他們身前一一介紹道:“這位是平安區(qū)人事科的郎科長,這位是市詩歌協(xié)會副主席呂詩人,這位是歸國老華僑楊先生。”
“你們這是——”牛老漢有些緊張,更有些興奮,不知什么好事落到他身上了。
“牛老,這是我?guī)啄昵皬馁F州帶回來的正宗茅臺,前些日子一個酒友想出兩千塊錢買這瓶酒,可我沒賣,呆會讓您老給鑒別個真假。”呂詩人把茅臺酒放在桌子上。
“我一個莊稼人,哪喝過這么好的酒啊,別說嘗,就是聞也沒聞過。”牛老漢高興地揉搓著雙手,不知所措。
“老牛啊,今天我們來呢,一是看看您老,二是想求您幫個忙。”郎科長開門見山道。
“好說好說,什么忙?”牛老漢一邊望著桌上的茅臺一邊問。
呂詩人接過話茬,問道:“您聽說市里要舉辦個運(yùn)動會了嗎?”
“聽他們說過,好像是給狗辦的運(yùn)動會,現(xiàn)在的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給狗搞什么運(yùn)動會啊。”牛老漢還生起了閑氣。
“您老的觀念可要與時俱進(jìn)啊,現(xiàn)在的狗比人都嬌貴,就拿您的阿灰來說吧,它就是個好運(yùn)動員啊。”呂詩人說。
“它可不行,又臟又笨又怕生,再說這狗肉上不了大席,沒什么出息。”牛老漢的話險些引起公憤,幸好面對的是高素質(zhì)人群。
“臟了可以洗,笨可以開導(dǎo),怕生就多見大場面,我覺得狗比人聽話,甚至比人更懂事。”郎科長正準(zhǔn)備拿阿點(diǎn)的事跡舉例,朱大嫂卻搶先說道:“是啊老牛,我們家阿豬就特別懂事,從來不偷吃公家的東西。”這倒是事實(shí),因?yàn)橹齑笊┯H自將公家的東西喂給阿豬。
“郎科長,像阿灰這樣沒有戶口的狗能否參賽?”呂詩人故意問。
“沒問題,我一句話的事。”郎科長虛張聲勢道。
“怎么樣,Mr牛,讓阿灰也參賽?”楊老僑問。
“這——”牛老漢有些猶豫。
“這有什么為難的,阿灰是給我們平安街爭面子去了,得了獎您老也光榮不是?”呂詩人說。
“我就是怕阿灰不在家,萬一倉庫進(jìn)來小偷,我那個遠(yuǎn)親就要趕我走了。”
“這個您放心,阿灰運(yùn)動會期間的訓(xùn)練、飲食、起居都由我們來安排,并且我們幾個人的狗會輪流頂替阿灰來看倉庫,您看這怎么樣?”郎科長說。
“我再想想。”牛老漢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要不咱們邊喝邊談吧,這瓶茅臺都快把我饞壞了。”呂詩人把茅臺酒拿在手里。
“咱們到餐廳找個單間,我讓我那老頭子給咱做幾個拿手菜。”朱大嫂說。
“甚好!久聞朱大哥廚藝超群,今日口福不淺啊。”呂詩人興奮不已。
他們走出小屋后長出了一口氣,屋里實(shí)在是酒氣熏天、潮氣逼人。他們五人從倉庫邊經(jīng)過時,都朝趴在地上的阿灰微笑著打著招呼,阿灰莫名其妙地向身后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在這邊,不知道這些人到這里來干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友好。
他們來到事先定好的單間,讓牛老漢坐在正中央最重要的位置上。呂詩人將茅臺打開,親自給牛老漢滿上,然后站起身、舉起杯對牛老漢說:“頭一次跟牛老喝酒,榮幸之至,我呂某人先敬您老一杯——”
“老呂啊,便宜不能讓你一個人全占了啊,要敬牛老大家得一起來啊,是不是?”郎科長也站起身來。
“就是啊,來,祝牛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干!”朱大嫂兩排大牙又全部暴露出來。
“Cheers!”這個詞楊老僑還是會的。
“謝謝各位領(lǐng)導(dǎo)啊,謝謝!都在酒里。”牛老漢受寵若驚、不知所云。
“對,一切都在酒里,干!”呂詩人帶頭一飲而盡。
人們喜歡在酒桌上談事,因?yàn)楹貌丝梢苑稚瘢镁苿t能亂性。由于牛老漢平生沒有喝過這么好的酒,再加上朱大哥美味的下酒菜和郎科長豐富的勸酒經(jīng)驗(yàn),不一會他就醉了,不僅別人說什么他都答應(yīng),而且也沒有了起初的拘束,竟然高聲唱起了年輕時談情說愛唱的民間小調(diào),大家剛開始還為他鼓掌伴奏,到后來都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呂詩人坐在地上對郎科長說:“郎科長的勸酒功夫不俗啊。”郎科長自謙道:“關(guān)鍵是你的酒好,我的酒場功夫可一般得很,要不然四十了才混個小科長?”他們剛要坐起身子,就又被牛老漢高亢的歌聲整到了桌下。
酒后簽署合同就像清政府簽訂的那些不平等條約,本身就是在一種不平等的環(huán)境下確定的,所以大家也便沒有了異議。如果阿灰贏得獎金,他們五人各占20%,不過阿灰運(yùn)動會后的歸屬以及收入所得,均歸呂、郎、楊、朱四位法律監(jiān)護(hù)人所有。牛老漢只知道有酒喝有錢賺,一不小心簽了個賣身契,將阿灰賣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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