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來自網(wǎng)絡(luò) 2009-11-03 15:12:27
。ㄊ耍
還有一天,運動會就要拉開帷幕了,阿灰得到了組委會發(fā)的參賽號碼和賽程安排,他們四人立刻圍坐一團細細研究起來。007是郎科長托關(guān)系給阿灰申請的號碼,希望阿灰能像007那樣無所不能。呂詩人根據(jù)阿灰的訓(xùn)練情況,自信地給它報了八項比賽,包括100米、400米、跳高、跳遠、跳水、游泳、口接飛盤和鐵狗三項,為所有參賽選手之最,因此阿灰的照片也被印在了運動會的宣傳彩頁上。
省里也非常重視本次運動會,專程發(fā)來了慰問電,既是預(yù)祝也是督促,要求賽前所有參賽狗都要打針,賽后所有狗都要進行尿檢,融入到世界反興奮劑的大潮中。運動會第二天就開幕了,可還有十幾家公司迫切希望提供贊助,組委會不得不加班加點地在場地里面尋找能夠安插廣告的地方。只可惜場地有限,能做廣告的地方都用上了,就連裁判的T恤衫、跑道、座椅,甚至連廁所門、馬桶蓋上面都印著贊助商的廣告,可是還有一個天狗月餅的廣告要擠。正在大家一籌莫展時,不知從哪鉆進來一條狗,在旗桿下面撒了一泡尿。此時大伙都在氣頭上,于是將這幾天里積攢的火氣全部發(fā)泄在了這條狗身上,嚇得它灰溜溜跑了。不過唯獨秘書長笑了,他立馬從旁邊取了一塊硬紙板,在上面寫了一句話,難題隨之迎刃而解——天狗月餅提示您:請看好自己的寶貝,此處禁止大小便。
運動會開幕了,平安街人犬空巷。
此時的市體育中心已經(jīng)是人犬交織的海洋,入口處懸掛著一個牌子,上寫:除人與狗外,不得入內(nèi)。再看主席臺,市領(lǐng)導(dǎo)和幾家主要贊助商的代表都已就坐,熊市長端坐正中,滿面春光。本次運動會的影響力和收益大大超出了預(yù)想,熊市長那副鐵青的面孔便很難再現(xiàn),而且人也變得格外熱情,逢人便握手,見狗就撫摸。
“有請來自我們寶島臺灣的著名樂隊‘動力馬車’傾情演唱本屆運動會會歌《下一站天狗》,掌聲在哪里!”現(xiàn)場解說員扯著嗓子喊。
動力馬車在場地中央搭建的舞臺上激情四射地演繹了這首為狗譜寫的歌,“狗!狗!狗!來啊!來!來!旺!旺!旺!沖啊!沖!沖!”全場一片“吠”騰。
文藝表演結(jié)束后,熊市長挺著將軍肚踱到主席臺中間的話筒前,熊呼海嘯道:“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可愛的犬兒們,你們好!在這個秋高氣爽、秋風(fēng)送爽的時節(jié),我們迎來了大治市第一屆犬類運動會,此時此刻的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首先我代表大治市政府,向各位商界朋友、各位市民、各位愛犬致以十二分的謝意——”臺下并沒有響起持久的掌聲和犬吠聲,倒是夾雜著許多催促聲,有很多狗也開始有些躁動不安。熊市長發(fā)覺不對勁,于是直接從“首先”跳到了“最后”:“最后,我宣布,大治市第一屆犬類運動會,開幕!”熊市長一陣巨吼,話筒險些墜地。
“下面有請運動員和教練員入場!”現(xiàn)場解說員高聲呼喚。
大治市的四個區(qū)都派出了龐大的陣容,入場式自然浩浩蕩蕩。平安區(qū)代表隊排在隊伍最前面,不是按參賽狗的數(shù)量來排序,而是根據(jù)每個區(qū)注冊戶口的狗的數(shù)量(包括農(nóng)轉(zhuǎn)非)來決定的。呂詩人牽著阿灰走在隊伍的前頭,一身統(tǒng)一的阿迪裝備格外顯眼。
“場內(nèi)的觀眾們,電視機前的朋友們,你們正在觀看的是國家為大力支持增進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超脫世俗偏見的劃時代的公平的盛況空前的不分你我一同歡樂的犬類運動會!快看,走在最前面的是平安區(qū)代表隊,他們的口號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獎牌第三,獎金無所謂’,這是多么響亮多么誠摯多么進步多么無私多么可貴多么精彩多么振奮多么和諧多么與時俱進多么富有體育精神的口號啊!”這小子的嘴絕對比宋世雄快好幾倍。
觀眾席上每個區(qū)的拉拉隊提前開始了比賽,吶喊聲、犬吠聲此起彼伏。教練們不停地向觀眾揮舞手臂,而狗更為浪漫,直接飛吻。
“觀眾們觀眾們觀眾們,快看這些運動員,個個如狼似虎、健步如飛!瞧!那不是劉易斯嗎?那不是約翰遜嗎?那不是蓋伊嗎?那不是伊辛巴耶娃嗎?那不是菲爾普斯嗎?那不是格布雷西巴西耶嗎?那不是劉翔嗎?那牽著它的不就是孫海平嗎?”堆放在解說員桌下的十瓶礦泉水只剩一半了,大概都已化作吐沫星了。
所有的運動員和教練繞場一周,然后列成方隊站在操場上。
“全體起立,升國旗,奏國歌。”
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狗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能感覺到事情的嚴肅性,所以都靜靜地站在主人身邊。
“請運動員、教練有秩序退場,下面馬上進行第一項比賽,男子100米!請第一批勇士們各就各位!”
只是緩緩地繞場一周,有些狗就氣喘吁吁了,也難怪,如今生活好了,又被溺愛,哪個狗沒幾斤贅肉?
“這哪是運動會啊,簡直是肉食狗批發(fā)交流會。早知道就讓我家阿豬參賽了,它在里面算是瘦的。”朱大嫂說。
“你應(yīng)該happy才是,這些狗怎能是阿灰的對手?”楊老僑得意道。
“應(yīng)該增設(shè)相撲比賽。”郎科長諷刺道。
“真該帶我家阿豬來看。”
“本想今天帶阿點來,可它昨晚不知去哪玩了,一夜未歸。”
“我家阿豬也沒回去。”
“Maybe都去倉庫了。”
“阿豬餓了怎么辦?”
“不是還有朱大哥嗎?等運動會結(jié)束好好陪陪它們。一會阿灰就要比賽了,朱大嫂,你去終點那邊等著,帶著配好的營養(yǎng)液。老楊,你負責(zé)拍攝。我去跟裁判老英打個招呼,萬一阿灰搶跑就讓他睜只眼閉只眼。”郎科長分好工后,大家立刻分頭行動起來。
此時在對面的看臺上,出現(xiàn)了阿貝它們的身影。
。ㄊ牛
運動會終于打響了第一槍。可是槍一響,所有的狗不是沖向終點,而是集體跳到了主人懷里。于是組委會商討決定,用哨聲代替槍聲。各位教練好歹讓它們各就各位了,哨聲一響,它們的確沒有再害怕,而是集體撒尿。組委會實在沒招,只好先推遲百米飛犬大戰(zhàn)。阿灰在旁邊目睹了A組的表現(xiàn)后,不禁暗喜,好像是在嘲弄它們的愚蠢,更像是在譏諷那些自作聰明的人們。
百米推遲,阿灰它們只好提前進行跳高比賽。縱觀這些跳高選手,除了阿灰之外,都像參加舉重比賽的。阿灰被安排在最后一個跳,第一個試跳的是088號,市稅務(wù)局局長的愛犬。它的特點是脖子身子一般粗,細短的小腿像是一根大火腿上插了四根牙簽,走路都不穩(wěn),別說跳高了。果然,三次試跳后,它連起跳高度5cm都沒有跳過。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局長一發(fā)話,愛犬又得到了一次機會。這次它沒有像之前那樣摔了幾個名副其實的“狗吃屎”,而是干脆銜起竹竿,送到主人跟前。這一舉動引爆了全場,笑聲連成一片,088號一臉無辜地望著自己的主人,可得到的卻是一記耳光和一句謾罵。隨后,它像瘋了似的到處亂竄、狂叫,周圍的狗也開始躁動起來。阿灰見時機成熟,就提前拉響了暴亂的訊號,它也開始在場地內(nèi)瘋跑起來,亂咬亂叫。分布在各個觀眾席區(qū)的阿貝、阿點、阿洋、阿豬和阿仔的隊伍也紛紛響應(yīng)起來,很快便將會場攪得一團糟。
“大家看,場內(nèi)的運動員們集體熱身,觀眾席上也做起了人浪,多么熱烈的氛圍。”突然有一條狗從解說員的頭頂踩了過去,這時他才如夢方醒,喊道:“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請大家保持鎮(zhèn)定,看好您的犬子,千萬不要亂!”當(dāng)說完,他就感覺頭頂一陣熱乎乎的,他用手一抹,原來是一坨新鮮的狗屎。“救命啊!”解說員抱頭鼠竄。
阿貝它們在看臺上橫沖直闖,專門搶女人的包,這樣一來,人就會松開自己的狗,狗一竄人就亂,人越亂狗越竄。全場頓時亂作一團。
“仔哥,它們派出警犬了,怎么辦?”龍兄虎弟對阿仔說。
“好辦,趕緊讓阿妮組織起它的姐妹們,這時候就要看它們的了。”阿仔急中生智道。
本次運動會禁止警犬參賽,它們在一旁也看得很辛苦,這下終于可以大顯身手了。幾十條警犬迅速奔向了各個看臺。阿妮和它的姐妹們早已在看臺恭候這些德國佬了。
“嗨,黑貝哥,你好魁梧啊。”阿妮沖一條警犬拋了一個媚眼。
“寶貝兒,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稍等片刻。”黑貝從阿妮身邊蹭了過去。
“你真不會憐香惜玉,現(xiàn)在這么亂,估計一會我就被踩傷了,你這個警務(wù)工作者太不負責(zé)了。”阿妮嬌嗔道。
“好吧。”黑貝帶著阿妮突出重圍。
不僅局面越發(fā)失去控制,警察的情緒也有些失控,竟然朝天鳴槍。對狗鳴槍和對牛彈琴是一樣的,非但不會使局面穩(wěn)定,反而更加混亂。
“鮑總,您消消氣,這純屬意外。”熊市長對最大的一家贊助商的老總說。
“意外?我要收回所有贊助費,不行的話就法庭見,哼!”鮑總脫掉那身被狗撕了許多缺口的西裝,狠狠地摔到地上,憤憤而去。
熊市長愣在原地,臉色鐵青。
此時的看臺已經(jīng)是人仰狗翻,有很多狗被踩傷,很多人被咬傷,很多狗相互撕咬。阿灰發(fā)覺事情鬧大了,馬上跑到了話筒邊,大聲叫道:“同胞們,大家不要亂,每個看臺區(qū)都有出口,千萬不要擠,更不要自相殘殺!我們一定要團結(jié)起來,人類辦這次運動會是為了借我們發(fā)財,我們其中會有很多朋友被賣掉,甚至代言一些狗肉食品,用千百萬同胞的生命來成就自己,我們能心安嗎?我們還會是忠誠的代名詞嗎?所以我們要反抗,讓人們知道我們的想法!”
阿貝他們四個也跑到了阿灰身邊,異口同聲道:“沒錯,為了錢,我的主人拋棄了我,我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它們的話效果不錯,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廝打,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慢慢朝各個出口跑去。
“我的阿豬!還有你們的狗。”朱大嫂看見了話筒旁邊的阿豬它們。
“我明白了,它們整天在一起,都串通好了。”郎科長恍然大悟。
“What?一群狗能策劃毀掉一場秩序井然的運動會?”楊老僑笑道。
“為什么不能?我們真的用心了解過它們嗎?”郎科長一語道出了天機。
“我們四個聰明人被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狗阿灰耍了。”呂詩人苦笑道。
“完了,500萬啊。”楊老僑此時也不說英語了。
“誰。”朱大嫂正在氣頭上,不知誰不要命,撥通了她的手機。
“是我,老牛啊。你們怎么回事,說好讓你們的狗替阿灰看倉庫的,可是一個都沒來,昨晚倉庫被盜,我也被我那個遠親趕出來了!合同說得好好的,這可怎么辦?”其實跟牛老漢談話最好就是在電話里,這樣就聞不到他滿嘴刺鼻的酒氣了。
“我沒找你算賬,反倒先找到我頭上了?你養(yǎng)的那是什么狗?好事都給攪和了,狗不教,你之過!合同作廢,回你老家去吧!”朱大嫂真火了,手機差點冒了煙。
“你讓我回去,可我怎么過?我一個老頭孤苦伶仃——”
“你怎么過關(guān)我屁事!回家曬你的大糞干去吧!”一向以語言文明干凈著稱的朱大嫂竟然噴出了這樣的話,真可謂“狗急了跳墻,人急了變態(tài)”啊。
“Gameover……”楊老僑意味深長道。
“市長,趕緊走吧,這群狗瘋了!”他的司機把車開到了場內(nèi)。
“我要把大治市的狗全部殺光下酒!”一個小時前還聲稱“愛狗勝過愛人”的熊市長,此刻已經(jīng)對狗充滿了仇恨。
剛才還是“狗咬狗,往西走”,此時已是“狗幫狗,門外走”了,不一會,所有的狗都安全離開了體育場。
“謝謝你,仔哥。”阿貝它們五個與阿仔它們聚到了一起。
“要謝應(yīng)該謝你們,讓我也真正做了一回有骨氣的狗。”阿仔說。
“估計那些人會報復(fù)你們,那可怎么辦?”阿豬擔(dān)憂道。
“不要緊,我們本來就是行走江湖的,大不了離開平安街再去打拼新天地。”阿仔自信道,“放心吧兄弟們,有龍兄虎弟在我身邊,我很快會東山再起的。”
“是啊,我們會一直跟著仔哥,不用為我們擔(dān)心。”龍兄虎弟道。
“阿灰,今天你說得真好,過去我一直瞧不起你,認為你始終懦弱的活著,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才是最懦弱的。”仔哥說。
“過去我一直認為你很壞,是個黑社會老大,聽阿貝講過你的故事后,我才知道你原來很善良、很義氣,真后悔沒去投奔你。”阿灰笑道。
“你們趕緊走吧,再晚了估計就出不了城了。”阿點說。
“多保重,后會有期!”阿仔與它們一一擁抱后,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絕塵而去。
“好帥!”阿貝望著阿仔的背影崇拜道。
“你也很帥。”阿灰對它說。
(二十)
大治市可謂滿城盡帶寵物狗,阿灰它們五個夾雜在其中向平安街跑去。
警方在分析現(xiàn)場錄像后做出決定,即刻通緝阿灰、阿貝、阿點、阿洋、阿豬、阿仔及它的兄弟們。由于阿仔它們身經(jīng)百戰(zhàn),團隊協(xié)作能力很強,所以早已逃出了危險地帶,而它們五個卻連危險的氣息都沒有嗅到,渾然不知地奔向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平安街。
“你們聽,是警車的聲音,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阿洋害怕道。
“我們也體驗一下亡命天涯的感覺,實在是太好玩、太刺激了!”阿貝興奮道。
“恐怕沒那么好玩吧。”阿點感覺不妙。
“我想回家了,好餓啊。”阿豬體力不支了。
“你們不能回家,肯定有警察等著。”阿灰說。
正在它們猶豫不決之時,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它們立刻朝反方向瘋跑起來,可前面也有一輛警車拐了進來,它們只好岔進了中間的小道。
“剛才你要跑這么快,我們早脫險了。”阿貝埋怨阿豬。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跑這么快。”
它們停在一個小胡同里喘著粗氣,阿灰一定神,發(fā)現(xiàn)這正是阿咪樓下,這讓它條件反射般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你們快上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它們頭頂緩緩飄下,它們五個同時抬起頭,原來是阿咪。
阿灰和阿貝比較猶豫,愣在原地不動。
“先躲起來再說。”阿點把它們倆推了上去。
毛大嬸將它們放進來后立刻關(guān)緊了門。
“聽說警察要抓你們,怎么回事?”阿咪急切地問。
“我們把他們的好戲攪和了。”阿點說。
“我們都成大英雄了,所有的狗”
“我還是出去吧,落到你主人手里還不如被警察抓住。”阿灰藏到了桌下。
“放心吧,我主人早就不生你的氣了。”阿咪笑道。
突然一聲巨響,嚇得它們毛都豎了起來。
“嘿嘿,不好意思,是我肚子在叫。”阿豬傻笑道。
“瞧你那出息,我們又不是來蹭飯的。”阿點故意這么說。
“估計你們都餓了,我主人正在為你們做飯呢,要不你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阿咪道。
“這說來話長,就從我們拉隊伍開始說吧……”阿點先起了個頭,然后你一言它一語地將全部經(jīng)過和盤托出,阿咪聽得格外認真,并且為它們的英勇而感動?墒且幌蚰苷f會道的阿貝卻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只是忸怩地躲在后面。
“這次全靠阿貝了,你要是看到它在旺仔俱樂部的英勇表現(xiàn),絕對會——”
阿貝打斷了阿點的話,微微一笑說:“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真的嗎阿貝?”阿咪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它。
“嘿嘿,嗯。”阿貝極為靦腆地應(yīng)承了一聲。
“叮咚……”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門鈴聲。
“誰。”毛大嬸給阿咪使了個眼色,讓它們趕緊藏起來。
“我們是警察,奉命搜查幾條瘋狗,我們有搜查令,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毛大嬸拉開一條門縫,發(fā)現(xiàn)還有兩條大狼狗跟在兩個警察身后。
“快把它們牽走,我最怕狼狗了。”毛大嬸連忙把門關(guān)上。
“大娘不用怕,這狗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過的,絕對不傷及無辜。”
“這可難說,前些天報紙上登了一條新聞,說一位老警察被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警犬咬傷,險些喪命,我可不敢讓它們進來。”
“大娘,你準(zhǔn)是小報看多了,發(fā)生那種事的幾率不會超過萬分之一,您盡管放心。”
“你這么說我倒更相信報紙了,狗畢竟不是人,獸性難改,萬一那萬分之一落到我頭上,你們負責(zé)。”
“那好,不讓狗進去,我們進去行嗎?”
“當(dāng)然可以了,我這個老市民怎能阻礙你們執(zhí)法啊?”毛大嬸打開了門。
其中一個警察把警犬送回了警車上,另一個出示了一下警察證和搜查令后,踏進了毛舍。
“慢著!”毛大嬸叫住他。
“又怎么了大娘?”那個警察終于崩潰了。
“換鞋!”毛大嬸打開鞋櫥,找了半天說:“沒你合適的拖鞋啊,你等會,我到屋里給你找找。”
“大娘,您饒了我吧,我任務(wù)真的很重,下次我給您大掃除行嗎?”他快哭了。
“看你那可憐樣,進來吧。”
警察剛往里走了兩步,毛大嬸又叫住了他。
“姥姥,又怎么了?你看我年輕好欺負是吧?”他哭著問。
“你還真哭了?快擦擦。”毛大嬸拿出手帕遞給他。“大小伙子連這點麻煩都扛不住,怎么立大功。”
“我當(dāng)警察都一年多了,這還是第一次派任務(wù)給我,”小警察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以為是搜查什么要案通緝犯,挺高興的,沒想到是搜幾條狗。本來就很委屈,您又這樣不配合我,我能不哭嗎?”
“搜狗怎么了?任務(wù)不分大小,看你執(zhí)行得好不好。再大的人物也不都是從小事干起的?”
“嗯,謝謝大娘。您剛才叫住我想說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我這個人愛干凈、整潔,不希望別人亂翻我東西,看你這么委屈,就隨便翻吧。”她估計那些狗已經(jīng)都藏好了。
“放心,我不會亂翻您東西的。”小警察抽噎了兩聲后到屋里搜查起來。
由于不能亂翻東西,所以行動起來顯得躡手躡腳,不像在搜查,更像考古。
他俯下身子看了看床底和沙發(fā)底,又翹起腳尖瞧了瞧衣柜頂,然后緩緩打開衣柜,從0度角望到90度,又從90度望到180度,最后關(guān)上衣柜走到陽臺,發(fā)現(xiàn)阿咪正趴在一個倒扣的大木盆上睡覺。他馬上拿出通緝令對了對照片,確認不是要通緝的狗,而后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洗了洗臉。
“找到了嗎?”毛大嬸問。
“對不起,打擾了。”小警察一臉羞愧。
“沒關(guān)系,警民一家嘛。我想問一下,為什么要抓那些狗?”
“我也不知道,上級讓抓就抓唄。您老留步,再見。”小警察一臉的失落,一肚子的無奈。
毛大嬸見警車開走后,馬上走到屋里,看看它們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墒撬伊税胩,只是在阿咪身下的大木盆里發(fā)現(xiàn)了阿豬。
“你們都出來吧。”阿咪喊道。
阿灰和阿貝從衣柜里鉆了出來,阿點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原來阿灰和阿貝鉆進了懸掛在衣柜里的大衣里面,用嘴咬住撐子掛在里面,警察不解開衣服根本看不見。阿點“智高犬膽大”,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跟旁邊的那只斑點靠背枕十分相似,不仔細看很難區(qū)分。
“阿洋呢?”阿咪問。
“我最擔(dān)心它了,藏哪去了?阿洋!”阿點邊喊邊嗅。
“哈哈,在這,睡著了。”阿豬從洗手間的水池里發(fā)現(xiàn)了它。
阿洋正抱著一根拖把睡覺,不知是困了,還是被剛才的冒險行為嚇掉了魂。
“阿洋那身亂糟糟的毛還真像是拖把布,怪不得人看不出來,真有你的,阿洋。”阿點佩服道。
“嚇?biāo)牢伊,剛才他就在我旁邊洗臉?rdquo;阿洋驚魂未定。
“看樣子在我家很安全嘛。”阿咪說。
“只能說暫時是,”阿灰有些擔(dān)憂,“雖然今天沒有抓到我們,但他們估計我們就在附近,肯定會增加警力將這里包圍搜查,所以我們要趕緊離開這。”
“阿灰說的對,趁人還不多趕緊走。”阿點說。
“怎么也要先吃了飯再走啊。”阿咪失望道。
“是啊,不吃飯哪有力氣逃跑?”阿豬的肚子又叫了。
“開飯了!”毛大嬸給每個狗都準(zhǔn)備了一大碗香噴噴的飯。
“你們多吃點。”阿咪話音未落,它們已經(jīng)將臉埋進了碗里。可惟獨阿貝沒吃。
“快吃啊大英雄,要不一會就涼了。”阿咪鼓勵阿貝道。
“好!”阿貝一頭扎進碗里,第一個把飯吃完,而且添得一個二凈。
電視上突然插播了新聞,第一條便是大鬧運動會的消息。它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播音員做完簡要陳述后,播放了運動會賽場上的一些現(xiàn)場錄像,其中阿灰的鏡頭最多,阿貝它們只是一閃而過。隨后宣布了判決結(jié)果:阿灰被認定為瘋狗,按照法律應(yīng)處以死刑;阿貝、阿點、阿洋和阿豬情節(jié)較輕,罪證不足,被判入獄三天,而且三天內(nèi)不準(zhǔn)吃肉。屏幕上打出了它們五個的照片和懸賞金額。接著,屏幕里又出現(xiàn)了刑警支隊侯隊長的畫面。他說:“緊急通知,所有家庭注意,從下午四點開始,務(wù)必不要讓自己的愛犬出門,只要發(fā)現(xiàn)街上有狗,一律射殺!如果有警員登門搜查,請務(wù)必予以配合,謝謝。大治市平安區(qū)刑警支隊。”
“哼!牛氣什么?有種的沖著人來?對這么幾條小狗施展起威風(fēng)來了,算什么人民衛(wèi)士?”毛大嬸義憤填膺。
“他們怎么能這么給阿灰定罪?憑什么?阿灰整日保衛(wèi)著平安街,他們怎么能這樣?”阿咪哭著說。
“我看他們才是瘋子呢!”阿貝氣憤道。
“趕緊走,還有一個小時就四點了,我們必須在一小時內(nèi)逃出平安街!”阿點說。
“大家不用擔(dān)心我,我其實很能跑!”阿豬從地上一躍而起。
“阿灰,不要難過,我們不會離開你的。”阿洋走到阿灰跟前。
此時的阿灰不相信聽到的一切,它沒想到人類會這樣報復(fù)它。那個平安街的大英雄怎么突然變成了一條人人見而誅之的瘋狗了呢?它只是想讓人們給予它們應(yīng)有的尊重啊。過去它只認為做錯事頂多就是挨頓打,沒想到這次卻要奪取它的生命。它想到了小時候跟小伙伴們在田間玩耍時的日子,那是它最快樂、最難忘的時光,松軟的泥土、高高的玉米、甘甜的泉水,還有那溫暖的小窩。阿灰默默地垂下頭,眼里一片模糊。
“阿洋,mybaby,”電視上出現(xiàn)了楊老僑一張哭喪的臉,“原諒me,我錯了,希望你早日回家,以后我會對你more好,very好,好verymuch,so好that!”
阿洋氣憤道:“要我回去?做夢!”
接著,電視上又出現(xiàn)了呂詩人道貌岸然的模樣:“阿貝,我的好貝貝,快回來吧,我再也不會拋棄你了,就像天空無法割舍白云,大地?zé)o法失去土壤,父親不能沒有兒子。”
阿貝怒道:“以為念首詩就能打動我?過去是,現(xiàn)在不是了!”
隨后,又出現(xiàn)了一派官相的郎科長:“阿點,沒有了你,我一天也無法正常的生活,看不見你身上的點,就像看不到陽光。”他似乎是在模仿呂詩人,可惜有點邯鄲學(xué)步。“回來吧,阿點,家門24小時都為你敞著。”要是小偷也在電視機前,郎科長家準(zhǔn)被盜。
阿點哼了一聲道:“假惺惺的,我看你怎么過?”
因為朱大哥突發(fā)急性腸炎,所以朱大嫂去醫(yī)院陪他,沒有到電視臺錄節(jié)目,電視上自然沒有出現(xiàn)她的身影。
阿豬惱羞成怒,狂叫不止。雖說看到自己的主人都很生氣,尤其是聽到那些假惺惺的話語,可見不到就更生氣了,就連一絲哄騙所帶來的溫暖都沒有。
相關(guān)推薦:
小升初試題、期中期末題、小學(xué)奧數(shù)題
盡在奧數(shù)網(wǎng)公眾號
歡迎使用手機、平板等移動設(shè)備訪問幼教網(wǎng),幼兒教育我們一路陪伴同行!>>點擊查看